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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笠尼】

其实是很日常的短篇,不要被标题骗了。

新生舞会挺累的,所以这篇略负能量。不太符合之前的风格。但只是一个开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继续写下去。

以及,看咯【声之形】,谜之喜欢它的压抑的感觉。最后大家也没有互相理解,但却可以共存了。挺好。

以及,好像是我第一次写三笠的内心世界。也是第一次提到了三笠对艾伦的感情。总之,是我对三笠这个人的一些理解吧。但毕竟脱离了原著,会有一些OOC(什么,难道你不是一直在OOC吗)

以下正文。

无聊透顶。
三笠想。

大厅里,蓝色和红色的灯光交替闪烁,合着《marry you》的鼓点。对于刚刚在高考里幸存的对舞蹈一无所知的新生们,这节奏实在太快了。于是打着领结的男生和穿着高跟鞋的女生,手牵着手混乱地挪动着步子,前进,后退,扶着腰的手紧张地出了汗。

但是,跳舞从来不是新生舞会的重点。重点是,你可以牵上一个异性的手,送她或者被送一只玫瑰,拥有一个成年人的夜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三笠却在所有人的激动中感到一丝厌恶,像河里摇晃的水草,湿湿滑滑的一闪而过,叫人抓不住弄不清。她当然是有舞伴的,但是难道跳舞很有意思吗?让太紧张了,踩了好几次三笠的脚。

在其他人看来,三笠的离开是突兀的。但三笠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她已经思考了很久。但这个过程是其他人看不到的。三笠把玫瑰塞到了让的怀里,然后站了起来。这个可怜的男孩子完全搞不清状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迷茫又委屈地抬头,看着自己喜怒无常的女伴。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的眼神这样问。

“不是的。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里。”三笠想这样说,但她知道这样说了让也不会相信。他完全不知道三笠在想些什么。语言是苍白的,这是三笠不喜欢多说的原因,但这只会让别人更不理解她。

追求彼此理解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三笠想。每个人都大不一样,差异性到了你没可能搞懂其他人的想法的地步。也许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星球,孤独地寻找自己的同类。虽然只是白费力气,但人类的脆弱让他们不敢放弃,甚至伪装出一副人人心灵相通的样子。直到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这一点。

三笠却完全可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甚至觉得这正是这个世界迷人而美丽的地方。不去期待什么,就完全没有失望的可能了。她自己的心是绝对安全的,这很好。

所以她离开了这个充满了音乐的大厅。

大厅外的空气是很凉快的。北方的秋天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太阳一晒气温就会迅速上升,晚上又降了下来。就在这一起一落的自然规律中,枣子悄悄大了红了,树叶干了黄了,等着一场雨让它们悄然落地。

夜晚的校园里是安静的。小石头路上没有自行车,弯曲的弧度顺应旁边的河流。三笠不想回宿舍。宿舍太小了,让人感到沉闷。她只想沿着这条路走一走,什么都可以不想,像那位先生一样,“便觉得自己是个自由的人。”

其实,三笠是有想要邀请的人的。但是那个人拒绝了她,因为和他打球的时间冲突了。他从来不知道三笠的心意,就像他从来不知道三笠看似随意的一句邀请,是要积蓄多大的勇气。或者知道了,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一场恋爱只有三笠一个人是参与者,对于自己的固执的坚持,三笠也说不清到底是情根深种,还是习惯而已。

或者,她只是要给生活寻找一个希望。这个希望最开始不过是是年少的爱恋,后来却慢慢变质,成了自己紧紧抓住的生存养分。但现在,三笠突然觉得有点累了。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对于两个人都是一种负担。

三笠看见河边的一棵大树被藤蔓密密地缠绕着。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一阵冷风,只穿了短袖长裙的三笠打了个哆嗦。她倒不担心自己会感冒,反而是脑袋清醒了一点。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前面是图书馆老馆,黄色的光线透出来。很安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自习的。三笠却不想走到那去,她稍微走偏一点,到了一个小的广场,有几个石凳,一张石桌。

但是偏有人不坐在凳子上。一个女人的背影,孤零零地坐在地上,金色的头发被挽上去,露出格外脆弱的脖颈。她的旁边是一台望远镜。具体是哪种类型三笠也说不准,她平时没这个爱好。

三笠的脚步很轻,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清晰可闻。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三笠有点僵硬地站着不动。三笠稍微有些窘迫,像是闯入私人住宅的小贼,被主人抓了个正着,紧张地等待着审判。

“逃出舞会的?”那女人说。直到这个时候三笠才发现她嘴里有一只烟,火光暗暗的。

三笠不是很喜欢“逃”这个动词。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想看月亮吗?”那女人又说。三笠抬头,发现今晚的月亮并不是很圆,但明亮。三笠没有戴眼镜,因此所有的光线都是直接进入她的眼睛。通过玻璃来观察这个世界,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她犹豫了下,向那个女人靠近。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叼着烟,摆弄着她的望远镜。调整角度,时不时地透过镜片看一眼,然后继续。忙活了一会,她让开了镜头前的位置,拍了拍地。

三笠穿的是长裙,白色的。那个女人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三笠自己也忘记了。她很自然地坐在了地上,认真地看着月亮,惊奇地发现了完全不同的景色。前所未有的清楚,凹凸不平的表面,被称为环形山的之前只存在于科普书上的东西。

望远镜的主人什么也没说,只在眼睛里稍微露出一点得意。要不是三笠看的仔细,就连这一点都是很难注意到的。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平静极了,但又有一种活力。三笠看过自己的眼睛,黑色的,完全没有波澜,像是一潭死水。

三笠本来打定主意,要是这个人问她的名字和专业,她就立马离开的。她已经厌烦了自己的身份,感到被两个单词束缚。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很想剖开了自己,血淋淋地让这个世界看个清楚,看看三笠•阿克曼到底是有用怎样的一颗心在生存下去。这才是真实的,没有半点掩饰的人。

但这个人没有。她甚至都没有提到自己的身份。就像两片同样漂流在河面的落叶没有必要因为偶然的相遇而彼此了解,在这种场合询问名字也是没有意义的。同处于一片月光下的两人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大自然已经把所有要说的说了。

三笠看了会月亮,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关系多好啊,她想,要是所有人都能这样相处就好了。但人们总是太过贪心,想要更多一点,更多一点,最后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

这时候的三笠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未来。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那种贪心的人。她也不明白,有时候的疲惫也是一种很甜蜜的负担。

直到那时候她才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纠缠也是可以带来快乐的。但她现在还不懂得。现在她还只是一个被单恋弄得一团糟的小女生,在月光下寻求着宁静与自由。

“缘分让两个人遇见。一旦她们第一次遇见,再一次,就相当自然了。”

她们并排坐着。一个叼着烟,一个抱着膝盖。沉默着,沉默着,各有各的心事。但命运的线已经打破了平行的状态,缠绕开始,并且,永无休止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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